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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曲的博客

登高声远,不藉秋风。

 
 
 

日志

 
 

庄稼无言   

2011-05-01 17:45:58|  分类: 默认分类 |  标签: |举报 |字号 订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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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“立秋寸草结籽”,立秋、秋分在日历中从不误约。可我以为真正意义上的秋天该画在田野,该堆在场院,该刻在父老兄弟们古铜色的脸上、渗进他们心里;秋的主角是埋在土里、长在土里的庄稼,配角才是整日挥汗如雨的乡亲。庄稼熟了,乡亲们迎新娘似的把收割下来的庄稼肩扛、车载接回家,秋的味道便萦绕在袅袅的炊烟里,融化在饭桌上香喷喷、甜丝丝的蒸气中。只要有庄稼这位默默无语的新娘陪伴,再严寒的冬天也会变得温暖。

庄稼无言,她以黄澄澄、白莹莹、黑灿灿、红彤彤、粉嘟嘟的色彩宣言,以饱满的子粒、沉甸甸的分量、光滑圆润的质感亮相;以自己散在田野里、回味在人们心中的馨香交流;以自己破土而出努力向上的坚韧,笑对朝霞、夕阳、风雨、岚烟的姿态昭示。庄稼无言,但她也有生命,她每天都和主人心贴心地交谈。主人把种子连同一份祈盼埋进土里,她就已下定决心和主人长相厮守!庄稼的梦醒了,由一粒粒种子出落成一棵棵幼苗。主人为她松土、除草时不小心碰折了一棵,主人的心里便流血了,庄稼那齐刷刷的伤口也会流出了绿色的泪。清晨,每片叶上挂的露珠都是为主人捧出的一颗颗晶莹的心,傍晚又在微风中舞蹈着恭送主人。黑豆、黄豆在浓绿中开出淡淡的小花,在秋风中晃着黄绿错综的串铃,为略带甜味的空气中增添了一丝丝香气。玉米、高粱吸收了主人渗进地里的汗珠,长成最强健的筋骨,逐渐高过了头顶,为主人撑起一团团绿伞遮荫。玉米在绿叶的掩映中散开美丽的秀发,俨然害羞的少女;高粱也被晚霞染红了,燃成一片红红的云。

草变黄了,风也凉了,可地里还有留守的庄稼。枝杈伸展的棉花并不寂寞,仿佛一夜之间那绿色的棉桃全都绽出了白花,像一片雪在综黄的旷野中长成最亮丽的风景,那毛茸茸、暖烘烘感觉让人心动。采摘棉花也是最富有诗意的劳作,主人通常扎一条大围裙,把下摆翻上来系在腰间,便做成一个盛棉花的大口袋,人在棉垄间边走边左右开弓,每来回一趟,“雪”的区域就被割掉一条,而主人的腰却越来越粗,“知否?知否?应是人肥雪瘦。”有了棉花,人们在冬天也可以大摇大摆地散步,是否可以说棉花在严冬中为人们送来春的温暖呢?

留在田野中与棉花为伴的还有花生和山芋,收获她们更有一种乐趣,刨花生时若地潮湿,可以攥住秧连土拔起,这时你会充满幻想,不知道手中这束秧下有几多收成,抖净了土见花生们挤挤挨挨都被一根根须牵着,仿佛在集体荡着秋千,喜悦便油然而生。搜索落在土里的花生要用搜子,从中间向四周小心地刮土,若第一下碰上一个硬东西,第二下准会蹦出一个圆滚滚的花生来!刨山芋更充满诱惑力,先用镰刀把亲密地缠在一起的山芋秧割下抱走,剩下的便是一道道被山芋撑得满是裂缝的土埂,望着那宽宽的裂缝,你不知道会从那儿滚出块多大的山芋, 我曾经亲手刨出过一块像小娃娃一样大的,回家一称十斤二两!有时从裂缝里就能见着粉红的山芋,这时我总是先摸一摸她,享受完了才动三齿儿去刨。三齿儿总是朝着没有裂缝的地方刨下去,尽管这样有时大块的还会挂在三齿儿上。有一种被我们称之为“贼薯”的山芋,根须会一直扎进土埂间的凹沟里,只要顺藤摸瓜准有收获!刨出的山芋堆在身后,回头一望新翻的泥土上是一排排粉红色的长蛇阵,那场面也颇壮观!

庄稼无言,可庄稼有情,“一分耕耘一分收获”、“庄稼一枝花,全靠肥当家”,主人付出的诚心和汗水,庄稼都默默记在心里;庄稼无言,但庄稼有意,果实供主人享用,枝叶成了家禽家畜的美食,枝干风干后变成火,烧个滚烫的热炕头温暖主人的梦……

庄稼无言,她在用实实在在的行动讲话。就像那拉车的牛,不管多重的载,只管拉上默默走起来;更像她的主人。不善言辞,只知道年复一年默默劳作,把星星顶在头上下地,把月亮背在背上收工。

其实,我的父老兄弟们就是一棵棵四季长在地里的会行走的庄稼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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